當星空成了葬禮場景

　　人魚懶洋洋地趴在爬梯旁的石面上，冰冷的溫度貼在皮膚上，那不比海水冷，但也是種奇妙的感受。
　　
　　就像... ...就像人魚突然有了雙腳那樣奇妙吧？
　　
　　魔女不知道從哪找來的童話故事裡，有一本就是關於人魚有了雙腳的故事，只是後來卻是悲劇結尾，這令人魚不大高興，卻始終愛不釋手。
　　
　　因為那是魔女送給她的第一樣禮物啊。如果你問人魚原因的話，她肯定會這麼回答的。
　　
　　那本書被人魚翻到都快爛掉了——不過事實是，人魚不小心忘記人類的書本不能泡水，所以爛掉了。
　　
　　人魚有點兒少根筋，魔女這麼說。
　　
　　可是她的豎琴有23根弦啊，人魚這麼辯駁。
　　
　　後來——後來，魔女就不想理人魚、自個兒研究魔法去了。
　　
　　人魚貼在石面上的手臂像是人類的，但也不全然是。她的皮膚沒有汗毛，也沒有毛細孔，光滑得非常乾淨。
　　
　　大抵是觸碰空氣太久了，人魚突然覺得有點口渴，於是就放鬆了支撐著身體的力道，慢慢沉入了水面下。
　　
　　重力拉著她往下沉，當她睜開眼睛的時候，幾綹粉色的髮絲佔奪了視線，不過更多的是模糊的水面透著曖昧的光和像。
　　
　　人魚的眼睛在水裡是可以張開的，但魔女不行。
　　
　　她悠轉了一圈，想起魔女有次在打掃的時候不小心跌入水池裡，慌張的魔女張開眼想找人魚求助的時候，卻是被海水的腥鹹給惹出雙眼的通紅。
　　
　　那時候她也很著急，完全沒有遇過相似狀況的她顯得像剛接手新生兒的新手媽媽，手足無措地以一手蓋上魔女的雙眼，一手攬著對方的腰往二樓游。
　　
　　當魔女被人魚抱坐上石面的時候，像是嚇到了，緊緊勾著人魚的脖子、把臉深深埋入白皙的頸窩處，背脊不住的顫抖讓人魚也不知如何是好，只能安靜地順著對方的背。
　　
　　當人魚正開口要唱歌安撫魔女時，卻愣是先被食指給按住了雙唇。
　　
　　「別唱歌，妳忘了人魚的歌聲會讓人類失去理智嗎？」